楚凡

感谢遇见!只是一个特别特别爱两宝的姐姐,其他啥也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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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庭波兮木叶下(十七)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三十岁的福顺是个赶车的老把式,十年前正是他从君山岛把王一博他们那群小娃娃送回南津渡口,他从十几岁就在肖家做佣工,深得老庄主的信任,这次就专门让他陪小少爷和王二公子去荆州城跑一趟。

  

“小少爷,车帘要盖实了,不要进了冷风。”福顺听到肖战掀起帘子说话,忍不住要提醒了。

  

“我都没出过远门,看一看嘛。”肖战把头缩回,吐了吐舌头看着王一博笑。他们从洞庭湖一路往北,走华容官道,山川平原,景色变换无穷。

  

“霜风吹久了脸上会干痛,听福叔的,不要再掀帘子了。”王一博柔声和他说道,“要是想看风景,我们可找开阔处停一停。”松木车厢里铺的是软软的棉花垫子,包袱堆放在一角,两人并排坐在软绒座上,挨得很近。

  

肖战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,是冰冰凉的,他用自己的手心捂了捂脸,又歪了歪身子把头搁在王一博肩上,“好,听你的,啵啵,幸亏我陪你来了,不然你一个人多无聊啊。”他拉长声音说。

  

“阿战最好了,辛苦阿战了。”王一博坐直了身子,这窄小的空间里,呼吸声可闻,每个表情和动作都无法掩藏,不似每夜里待阿战睡着后,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久久凝视他。

  

“再说辛苦的话,我要生气了。娘亲把家里最好的马车给我们,福叔赶车又稳,还有,是和你一起,哪有辛苦?”肖战把手放下,侧过身一点,自然而然地抱住王一博的胳膊,“看,这样贴着你,就更舒服了,哎,你别坐这么正,这么挺着绷着,你腰不累吗?”

  

“不累,坐马车里哪会累,我原来打算骑马的,杜兄送的踢雪乌骓,脚力好,但这大冷的天,还是车里舒服。”王一博稍稍放松肩膀,这样阿战靠着会舒服一点。

  

“杜兄?哦,听你提过,你常爷爷的徒孙子。”肖战想了想说,王一博曾提过在回家路上遇见常爷爷。

  

“嗯,他比我们一般大。阿战,你知道吗?杜兄还有一个师弟,姓苗,他俩一个善笛,叫金笛仙子,一个善箫,人称玉箫郎君,两人在江湖中小有名气的。”王一博心一动,忍不住又多说了点。

  

“他们是知己好友吧?”肖战来了兴趣,江湖上的事他这文人书生还真不太知道呢。

  

“应该是,他俩师出同门,形影不离。杜家长辈早去,杜兄要回家接管家业,苗兄就和他一起回家了。”王一博把他知道的讲给肖战听,但那两人之间那点黏乎,他又摘下不提。

  

“一笛一箫,侠士风范,可惜我没能见着他们。”肖战很是神往,“他们肯定很快乐,人生能得一知己,快哉!”

  

“以后有机会的,我带你去看望常爷爷,不就可以认识他们了。”王一博轻笑道,“他们的确很快乐,相伴相依,在家习武下棋赏乐,在外游山玩水行侠仗义,恣意潇洒。”

  

“嗯,他们,他们……算了,以后见了再说。”肖战小声嘀咕着。

  

“你想要说什么?”王一博问,心里有隐隐的期待,又很怕阿战问出他还没办法回答的问题。

  

“没有啦,哎,你和我说说,荆州城是个什么样子,比岳州城大吗?有什么好玩的地方?”肖战摇着他的胳膊,把话题岔开了。

  

王一博把肖战的手抓来捂在手心里,“你手好冰,我给你捂捂。”他定定心神,压下心头的小火苗,说道:“阿战,等我们从荆州城回来,我要和你说一件事。”

  

“现在不能说吗?”阿战靠着他的肩头轻轻问。

  

“现在还不行。”王一博声柔如水,“现在还不能,阿战,很快了,很快了。”

  

“好。”肖战没有追问,就只一直安静的靠着他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时近年底,官道上车马繁多,大道旁茶馆小栈里都坐满歇脚的客人。福顺会寻些看起干净整洁的店,让两位公子下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,自己牵了马儿去后面马厮添料喂马。

  

王一博总是找靠里面的桌子让肖战坐下,他自己要面朝门口坐。不动声色地给肖战倒茶,笑着把小点心递他,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一张桌子。这是第二日了,沿江走过湖区平原,进入莽雾山区,他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。

  

这一路很顺利。昨晚落宿在长江边江堡镇的芙蓉客栈,一天的车马劳顿,肖战泡了个热水澡后就呵欠连天。王一博让他先睡,自己在灯下翻着兵书,也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  

一共有两拨人在他们的窗下驻足停留,鬼鬼祟祟的。他佯装不知,一手将书翻得哗哗作响,一手紧紧握着剑柄。但是无事,后来他也上床,轻轻拥着熟睡的人,想着各种可能的突发和应对。

  

“小米糕挺好吃的,这是芝麻糖,你也尝尝。”肖战把小碟往王一博面前推了推,“福叔说下个驿站再吃饭,你先吃点。”

  

“你喂我一块。”王一博心不在焉,但在别人看来,他正笑嘻嘻地张嘴等投喂。

  

“啊?”肖战微窘,但马上拈起一块糖片,轻轻喂到王一博嘴边,“你先吃这个,很甜很香。”

  

手指触到了那微软的唇,肖战飞快缩回手,低头,脸上飞起红晕,居然把那指尖,放在自己门牙处咬了咬,他心里慌乱不已。

  

“啧啧。”邻座有人看到了,发出不满声,“有伤风化!”

  

王一博这才反应过来,把余光从临窗那一桌收回,舌尖舔了舔阿战碰过的下唇处,他就在众目睽睽下,拉过那小手,“怎么咬自己了?阿战真好,这糖好甜。”

  

啧啧声更大了。

  

“啵啵,你怎么要我喂你啊?哎,我怎么就喂你了呢?”肖战感觉到了四周投来的异样的目光了,“要不,我们走吧?”他羞得声音都小如蚊子了。

  

“无事,怪我,我饿了。”王一博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,“我都没想到阿战这么乖,让你喂你就喂。”他故意夸张地贴近阿战的耳边说,然后装作恼怒的样子扫了扫带着各样表情看他们的人,他已经锁定了目标。

  

他也拈起一片小米糕喂到人嘴边,“哥哥喂你吃一块,张嘴,啊。”他勾起嘴角笑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第三日中午,过江陵,至荆州地界。那两队人都是三人行,不紧不慢跟着他们,但没有其他举动,肖战和福顺没有一丝察觉,王一博仍不动声色。

  

福顺叔又去茶馆后院找马料了,王一博叫店小二泡壶桑雀茶过来。“到你的地盘了。”肖战打趣他,“近乡情怯,心里有何感想?”

  

“这哪是我地盘?王家庄才是我的地盘。”王一博依然给肖战捂手,哈热气,目光从他的肩头穿过,匆匆扫店内一圈。怪了,那两队人都没跟进来了。

  

“王家庄是我的地盘,我在王家庄比你熟。”肖战反驳他,这时他才感觉王一博在看别处,疑惑问道,“怎么了?”

  

“你看门口。”王一博松开手,朝门外抬抬下巴。

  

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面容憔悴,泪痕未干,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娃,在向过往行人低头行乞,“行行好吧,赏文钱给娃娃买个馍吧。”女人的声音沙哑凄凉。

  

店小二正送上茶来,见两人在看那女人和娃娃,好心提醒道:“客官莫去管闲事,她男人被抓去天龙寨服役去了,她养的鸡鸭全被贼人抢走,公公被贼人打死,婆婆重病,家里没一点收成。她告去县衙,太爷不管,现在谁敢开罪天龙寨的人啊。你们身上方便就给几文,可千万不要听她讲冤屈,这里,可有的是给天龙寨报信的人。”店小二到最后压低了声音。

  

“小囡囡,过来。”肖战冲那小女娃招手,手上拿着莲蓉糕诱惑着她。

  

女人眼睛一亮,趁着门口伙计没留神,拉着小女娃就闯了进来,跪在两人桌前,“公子,行行好,救救我们孤儿寡母。”

  

小二想赶人,被王一博制止,“大姐,起来说。小二,把店里的点心上几盘过来。”肖战赶紧往小二手里放了点碎银子,店小二摇摇头进去了。

  

女人也没讲太多话,只说了她男人叫陈银保,被天龙寨抓去服役了。“我们祖辈几代人都在陵峰山下住着,可自从王爷来了后,我们成了王爷子民,要向王爷府交租纳粮。他们抢了我家的鸡鸭,我们交不上银钱,囡囡爹就被抓起了,说要服役三年才放回来。”女人哭诉道。

  

店小二拿了几盘点心来,女人和小女娃狼吞虎咽起来。小女娃叫满花,闪着黑眼珠,吃得太快噎得眼泪汪汪。

  

“大姐,这点银子你先收着,我们是去荆州城办事的,对此地也不熟悉,只能帮你这么多。”王一博从荷包里掏出几两银子,盘缠是阿战准备的,他只能拿出这么多。

  

“我这里还有。”肖战又加了点,“快回去给老人请大夫。”

  

女人接过银两,千谢万谢地牵着孩子走了。

  

“哈!好大方的公子哥啊,来,把荷包全交出来!”边上有人大喝一声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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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昨晚八点多小眯一下,没想到一觉到5点,睡足了写得也快,不耽误各位小可爱早起看文。

  

  停在此处有点儿,呃,不太好,到底是什么人,想试试啵啵的拳脚吗?(这章信息量还是蛮大的,也有甜甜的吧)

  

  嗯,我今天会继续写,争取晚上再更一篇,高潮部分要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所以,给点评论呀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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