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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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庭波兮木叶下(十四)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“屋内不冷。”肖战轻语,待王一博将他的长帔披在肩上,缓步踱至窗前,开窗放进清冷的银桂香来。

  

月色朦胧,檐角的轮廓没入夜空,只留青黛一片。“我要去荆州城这事,原是想今夜里和你说的,不想刚才方少爷问起,又无别的借口来推辞,只好先在那里说了。”王一博走到肖战身边,和他一起临窗而立,声柔如水,“阿战,我很抱歉,没和你先商量就做此决定。”

  

“一定要去吗?”肖战卷了卷手指,低声说,“昨晚还说要一起上京赶考,要勤加练功,转眼你就变了主意。”

  

“没有变,阿战,信我,我只是,有重要的事要去和李家说清楚,这样,我才能安心下来。”王一博觉得自己只能说这么多了。

  

“重要的事?”肖战侧头看了王一博一眼,“不能告诉我的,对吗?”他又有点小委屈了,小嘴巴又撅起来了。

  

“不是不能,还不是时候,阿战,以后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的。”王一博重新把那双小手握住,轻轻捏了捏,“我不会说话,我嘴拙,阿战饶了我。”

  

刚才是一直牵着手上楼的,进到房间后方觉羞涩才慢慢松开。阿战是双握笔的手,指节纤长柔弱无骨,王一博用自己粗砺的指头轻刮着那细嫩的掌心,一下又一下。

  

“你要我饶你做什么?不想说就不说吧,我不过是个外人,哪能问得你如此明白?”肖战别扭起来。

  

“你不是外人,我早当你是……”王一博没敢往下说,又顿住了,没再看阿战亮晶晶的双眸。

  

“我就是外人,不是你自己说的吗?你不要当我的哥哥。原就是我一厢情愿了,八岁那年就和阿爷说了,说等你回来,我们义结金兰,但是你却不愿意,你不愿意做我的哥哥,我们肖家,也不是你的依靠,你宁愿舍近求远,荆州城那么远,你也要去投奔你的李家叔父。”肖战口不择言了,那份委屈藏不住了,他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不全对,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了。

  

“我……”王一博无力辩解,他确实说了那句话,“我不要当他的哥哥”,那天,当着祖父祖母的面,他说了这混账话。他不是此意啊,他张张嘴,又闭上,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,他的心乱成一团麻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“公子,姜汤好了。”墨雨端着汤碗要进来了,在门口处喊了一声。

  

王一博没有松手,肖战的小手想从他的掌心里挣脱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阿战有点气急败坏,有点自曝自弃,他一个正经读书人,说出此等胡搅蛮缠的话来,他自觉有点丢人,“松手,松手啊,不松我咬了。”比力气,他怎比得过王一博,他像只被逼急了的兔子,张嘴低头就对着那手背咬去。

  

反应敏捷的人此时如被高手点住了全身穴位,王一博怔住了,松了力气,让那手挣脱了去。手背微微刺痛,两排齿印,些许口水痕,还有,肖战怒向着他,恼羞成怒的表情。

  

  

“公子,过来趁热喝。”墨雨进到屋里,把碗放在屋中间的方桌上,看着相向而立气氛诡异的两人,“王二公子,这里有你一封信,有人托我带给你的。”

  

“我的信?”王一博很意外,深深看了一眼肖战,先走了过来,“怎么会有我的信?”

  

信封内是叠得方方正正的一张黄纸,展开,是他熟悉的刚劲有力的字迹:一博贤侄,见字如晤⋯⋯

  

王一博双手颤抖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
  

是蹇叔。十年未见的蹇叔,拼了命从荆州赶往洞庭湖救他的蹇叔,把他送至武功山藏起来的蹇叔,一直在暗处护着他的蹇叔,他时时盼天天念的蹇叔。

  

信很短,没有叙旧,只是告诉王一博他一切安好,当年下狱两年,后得人搭救出来后有妥善的去处,叫他放心。“今知贤侄已回家侍奉爷婆,叔心甚慰,侄当勤勉努力,自强自立,以光耀王家门楣。”

  

“这信是何人给你的?”肖战悄声问墨雨。

  

“我刚出王家庄,有人向我问路,竟是打听王二公子家。我就问何事,他说是帮人送信。我和他说了王二公子在岳州城里,他问了我的身边,知道我是肖家的人,就把信托我带来了。”墨雨也压低声音说。

  

“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王一博已看完信,急急问墨雨,“是多大年龄的人?”

  

“是个年轻人,侠客打扮,比我大不了多少。”墨雨回道。

  

“年轻人?不是五十多岁的汉子?”王一博再三确认。

  

“王二公子,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,就是一个年轻人。”墨雨肯定道。

  

那就不是蹇叔自己。王一博有些许的失望,重新把那寥寥数行再读一遍,蹇叔在最后写道:江湖事远,侄且不必多虑,护好身边人。一月后,叔在荆州城楚天客栈等你,不见不散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是蹇叔的信。”王一博的声音有点哽咽。他和肖战说过蹇叔救他的经过,说过他幼年在荆州关夏大营里,蹇叔待他如亲儿一样,常常让他骑在头上。

  

肖战了解,刚刚还在自己情绪里的人,马上关切地问:“啵啵,蹇叔说什么了?”

  

王一博把信递给他,手背上那红色的牙印儿分外醒目。肖战接过信埋下头来,匆匆扫完那几行字,“啵啵,你总算可以放心了,你蹇叔好好的。”他知道蹇叔是王一博现在最大的牵挂。

  

“嗯,蹇叔好好的。”王一博还泛着泪花。

  

“公子,先喝了姜汤。”墨雨又在催了,“厨房那边还烧着热水,我在楼下候着,公子你有事喊我。”机灵的书童感觉到了这两位公子有话要谈,一溜烟儿地下楼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一室静默。两人坐在桌前,谁也不知道怎么起话头了,蹇叔的来信打乱了王一博的计划。

  

“蹇叔约你一个月后见,那你,还急不急着现在要去?”肖战先开口了。

  

“我也没有着急。”王一博为自己辩了一句,“不是说了陪你两天再走嘛,我什么时候急了。”他抬起自己的手至嘴边,夸张地哈气吹了吹手背。

  

姜汤喝下,又披了长帔,肖战脸上微微热了,泛起点点粉色。“你,疼吗?”他问得很别扭,有点后悔刚才怎么就下嘴咬人了呢。

  

“不疼,小兔子能有多大力气?”王一博笑了笑,把手放在桌子上。

  

“对不起。”肖战轻声说,伸手用食指指头拂了拂那印子处,“我刚才的话,你不许生气。”

  

“阿战,叫声哥哥,叫我哥哥。”王一博那手一动也不敢动,任阿战轻轻触着,心尖尖已酥麻一片。

  

“不叫,”肖战撅着嘴,“我们都没拜呢,不叫!”

  

“不要拜,我就想让你喊哥哥,就喊哥哥。”王一博柔声哄着,“乖,喊一句嘛。”

  

“不喊,拜完了再喊。”肖战又变成了气呼呼的了,两个腮帮子鼓起,像极了一只小河豚。

  

“会让你喊的。”王一博拿他无奈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“看,姜汤当真有效,都发出汗了。”

  

暂不要考虑启程去荆州了,先前的争执就揭页了。王一博又拿起蹇叔的信看了一遍,想了想对肖战说:“蹇叔信里话中有话,阿战,我觉得这个身边人是指你,指你们家人,我现在,也只有和你们在一起啊。”

  

“嗯,有道理,难道蹇叔知道些什么?”肖战表示认同。

  

“阿战,本来我不想说的,想先去荆州城探探情况再说,这也是我着急去荆州城的原因。当年,上书弹劾我父亲的是昭宜亲王,这次你们家又在他的地界出事,这不是巧合,一定是有关联的。”王一博把自己的担心讲给了肖战听,也把父亲他们四人结拜的事说了,把李四叔莫名其妙和父亲他们脱了关系之事也说了,但娃娃亲的事他摘下不提。

  

“阿战,现在,只有你们家和蹇叔,还有我师父是我最能信任的人,你怎能说自己是外人呢?”王一博回答了阿战刚才的质问。

  

“啵啵,我刚才错了嘛。不过你以后都要这样,有什么事就要告诉我,我们一起面对。”肖战认错极快,又说,“明天我们再和父亲他们说一说,在岳州城我们应该是安全的,但还是叫他们小心为上,出门要带着保镖。”

  

“你跟着我,听到没,不许离开我半步,你的安全我来负责。”王一博严肃地说。

  

“那一个月后我要和你去荆州城!”肖战说得理直气壮。

  

“那你乖一点,喊声哥哥,喊声哥哥就带你去。”王一博又把话题拐回来了。

  

“哼,就不喊,我要睡觉了。”肖战笑着趴在了桌子上,眯着眼睛问,“王二公子今晚是睡卧房还是书房啊?”

  

“蹇叔说了,护好身边人,以后,你睡哪我就睡哪!”王一博重新牵住那小手,“走,哥哥带你睡觉去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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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今天又晚了,这两天有点忙,接下来会闲一点,但愿能写快一点,加快点节奏,因为,他们开始了,开始了!

  

  求三连,求评论,爱你们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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